天刚蒙蒙亮，龙渊就顶着俩黑眼圈，骂骂咧咧地开车上路了。
目的地：海天拍卖行——他的‘暗网特快专递’集散中心。
“妈蛋！这破董事长当的，送货小弟、财务总监、CEO的活儿全TM我一人包圆了！”
他拍了下方向盘，清晨的街道空旷，显得他的抱怨格外响亮。
没办法，谁让这钱来得‘烫手’又见不得光，还急等着用呢。
远远就瞧见拍卖行门口，一个西装革履的身影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，原地转着圈踱步——正是刘经理。
“哟，刘经理，大清早锻炼身体呢？”龙渊一个急刹，笑眯眯地探出头。
刘经理被吓得一哆嗦，看清是他，脸上的焦急瞬间化作狂喜，扑上来一把抓住龙渊的胳膊：
“龙先生！祖宗！您可算来了！货呢？货带来了吗？”
龙渊被他拽得一个趔趄，嫌弃地拍开他的手：“急啥？我这卖家都不急，你平台倒火烧屁股了？”
“能不急吗？”刘经理苦着张脸，活像被欠了八百万，“我们给您担着保呢！买家钱没付是小事，可我们平台的信用招牌不能砸啊！”
刘经理加重了语气，“金字招牌懂不懂？比黄金还贵！”
龙渊挑眉，有点意外：“嚯，你们这暗网平台，比那些明网购物平台‘淘京多’、‘拼东宝’……还讲契约精神？”
“那是……我们是专业的！”刘经理挺了挺胸脯，随即又垮下来，“龙先生，您可别吓我，药……没出问题吧？”
龙渊眼珠一转，故意两手一摊，摆出个无奈的表情：“唉，要真没了呢？”
“没了！”刘经理瞬间炸毛，猛地又揪住龙渊衣领，声音都变调了，“龙先生！这玩笑开不得，白小姐亲自做的担保，你这不是坑她吗？”
“我们平台……也要被扣绩效分的啊”
“撒手撒手，开个玩笑你也当真！”龙渊被他勒得翻白眼，他嫌弃地再次拍开那双爪子，“喏，货不在这儿吗？瞧你那点出息，扣个分而已，还想回回月考满分啊？”
刘经理一看他手中拎着的袋子，表情瞬间阴转晴，笑得跟朵老菊花似的：“啊……龙先生，快……快请进！”
那变脸速度，堪称影帝。
进了贵宾室，龙渊大大咧咧将装着培元丹的瓷瓶往柜台上一墩：“验货！”
刘经理小心翼翼地拿起一瓶，拔开塞子凑近嗅了嗅，一脸陶醉：“嗯！这味儿……纯正！信你！”他目光扫过瓶身，疑惑道：
“哎，龙先生，这瓶子上写的啥字？”
龙渊翻了个白眼，用看文盲的眼神瞥他：“抗癌药！这么仨字儿都不认识？九年义务教育漏网之鱼？”
刘经理：“……”
内心OS：你瓶子上鬼画符似的，怪我咯？
“行了，别纠结你那点文化水平了。”
龙渊变戏法似的又掏出两个精致的小瓷瓶，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，“刘经理，给你看点好东西。”
“新货！金创丹，续骨丹！疗伤圣品，骨头碎了都能给你接上！”
“1,000万一颗，友情价！”
“平台要不要吃下？或者……继续给我担个保，我自己挂网上？”
刘经理眼睛瞪得溜圆，拿起瓷瓶翻来覆去地看，又拔开塞子使劲闻，皱巴着脸摇头：
“这……龙先生，恕我眼拙鼻拙，这玩意儿……我做不了主啊！”刘经理为难地顿了一下，“闻着……是挺香，可效果……”
“啧，跟你谈生意真费劲！”龙渊嫌弃地摆摆手，“叫你们白老板来，你级别不够！”
刘经理一脸‘我就知道’的表情，麻溜地从兜里掏出个遥控器，对着墙上一按。
嗡！
一道柔和的光线亮起，墙壁瞬间化作巨大的高清屏幕。
紧接着，白素心慵懒的身影出现在屏幕里，背景似乎是间极有格调的书房。
她穿着丝质睡袍，长发微乱，却丝毫无损那份清冷的美，只是眼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意，美眸带着审视看向龙渊。
“龙渊，”屏幕里的声音清晰传来，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，却不容置疑，“从现在起，取消你的预售资格。”
“以后……只准卖现货。”
“啊……我又犯了平台哪条规矩了？别啊！白大小姐！”龙渊急得差点跳起来，“我这不是一大早就巴巴地给你送货来了吗？多勤快！”
“哦？送货勤快？”白素心单手支着下巴，似笑非笑：
“可我怎么记得你之前信誓旦旦说‘就三颗，真没了’？现在又变出几十颗？龙董，你这嘴里，有半句实话吗？诚信可是做生意的基石啊。”
“误会！天大的误会！”龙渊赶紧摆手，脑子飞转，“这……这都是我公司研发部昨夜通宵达旦，新鲜出炉的！你闻闻，还热乎着呢！”
“闭嘴！”白素心没好气地打断他，俏脸微寒，“不想说货源就别说，整天油嘴滑舌没个正形！看着就烦！”
“好好好！说正事！绝对正事！”龙渊立刻正色，指向柜台上的新瓷瓶。
“白老板请看！疗伤神药，金创丹，止血生肌有奇效！续骨丹，专治各种跌打损伤，骨头断了都能给你续上！1,000万一颗，童叟无欺！”
“嗤……”屏幕里传来一声轻笑，白素心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。
“1,000万？龙渊，我看你是穷疯了吧？还是觉得我像冤大头？你们归墟会的金字招牌是随便什么‘神药’都敢接的？”
“万一你拿几颗‘九味地黄丸’来糊弄我，我这脸往哪搁？”
“天地良心！我可是正经儒商！”龙渊一脸‘我很受伤’的表情，“货真价实！童叟无欺！”
“哦？”白素心挑眉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，“药效你亲自试过？真能活死人肉白骨？张嘴就敢要1,000万？你怎么不直接去抢央行？”
龙渊被她呛得摸了摸鼻子，气势弱了三分：
“呃……这个价格嘛……确实……有待商榷。要不这样，白老板，我一样送你一颗，你亲自试试效果？咱们再谈？”
“让本小姐给你当小白鼠试毒？”
白素心拖长了调子，美眸流转，似乎在认真‘考虑’这个‘离谱’的提议。
沉默了几秒，她忽然展颜一笑，像只算计得逞的小狐狸。
“这样吧，龙渊。看在你‘诚意满满’的份上，一种药，给我一瓶。我拿去做正规的临床试验。效果出来了，咱们再坐下来，心平气和地谈价格。如何？”
“一瓶？你真敢开口！”龙渊的尖叫差点掀翻房顶，指着那小小的瓷瓶，“我的姑奶奶！你当这是菜市场买‘白鸡乌凤丸’呢？论瓶拿？”
“小气鬼！”白素心瞬间收起笑容，撇撇嘴，拿起手边一个精致的遥控器在指尖把玩，作势要按。
“不同意？那算了，带回去哄你家小孩玩吧。本小姐不稀罕！”
那架势，随时会切断通话。
“别别别！等等！白老板！白祖宗！”龙渊瞬间认怂，哭丧着脸，“怕了你了！两瓶就两瓶，算我交你这个朋友，你欠我两个人情。”
屏幕里的白素心这才满意地放下遥控器，笑靥如花：“我们本来就是‘好朋友’呀，龙董。至于人情？”
她优雅地摇摇头，“归墟会明码标价，童叟无欺，从不欠人情债。改天有空，请你吃饭。”
龙渊眼睛一亮：“真的？什么时候？明天？后天？”
“等——我——有——时——间——再——说——呗！”白素心拖长了调子，话音未落，屏幕瞬间暗了下去。
龙渊对着黑屏眨了眨眼，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冷香。
他摸了摸下巴，有点悻悻然：“啧，跑得比兔子还快……看来这丫头片子，目前对老子这‘终极少女芳心纵火犯’的威力，有点免疫啊。”
语气里，七分自嘲，三分不服。
